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♦学习别人的作品是有好处的,但不要专从别人的文章里去搜集漂亮的字眼,硬来装饰自己的文字。
♦写下来的事情必是经过选择的;随便把鸡毛蒜皮都写下来,不能成为文学作品。即须经过选择,那么用不着说,我们的生活经验越多,才越便于选择。是呀,手里只有一个苹果,怎么去选择呢?
♦我建议大家多多练习基本功,哪怕再忙,每天也要挤出点时间写几百个字。要知道,练基本功的功夫,应该比创作的功夫多许多许多倍!
♦只有勤于动笔,才逐渐明白自己的长处与短处,得到提高。
♦作者对人物有深厚的感情,人物就会精神饱满,气象堂堂。对于可憎的人物,我也由他的可憎之处,找出他自己生活得也怪有滋味的理由,以便使他振振有词,并不觉得自己讨厌该死。
♦观察人物要随时随地、经常留心的。观察的多了,即能把本来毫不相干的人们拉到一出戏里,形形色色,不至于单调。
♦人物讲话必与理智、感情、性格三者相联系。从这三者去思索,我们就会找到适当的话语,适当的话语不至于空泛无力。
♦由练习写作的程序来说,你们必须先把文字写清楚。没有通顺的文字,一句话也说不明白,写作就毫无办法。
♦我们要求自己以古典文字的神髓来创造新的民族风格,使我们的文字既有民族风格,又有时代的特色。
♦我们用文字表达我们的思想、感情;不以文字表达文字。
♦文学修养包括着写作技巧,写作技巧可不是文学修养全部。
♦写作技巧至少包括三方面:语言的运用,描写的能力,和作品的结构。
♦生活是文学修养的重要部分。
♦离开生活,专谈技巧,文学创作便会僵化,写不出活生生的语言,描绘不出新人新事,也不敢别出心裁,以结构配合内容,有所创造。
♦文学修养包括怎么作人。
♦文学修养必须包括思想。
♦要把语言写好,不只是“说什么”的问题,而也是“怎么说”的问题。创作是个人的工作,“怎么说”就表现了个人的风格与语言创造力。
♦传之久远的作品,一方面是因为它有好的思想内容,一方面也因为它有好的风格和语言。
♦运用语言不单纯地是语言问题。你要描写一个好人,就须热爱他,钻到他心里去,和他同感受,同呼吸,然后你就能够替他说话了。
♦不要只在语言上打圈子,而忘了与语言血肉相关的东西——生活。
♦写东西,要一句是一句。
♦一句与一句之间的联系应该是逻辑的、有机的联系,就跟咱们周身的血脉一样,是一贯相通的。
♦写东西时,用字,造句必须先要求清楚明白。
♦要老老实实先把话写清楚了,然后再求生动。要少用修辞,非到不用不可的时候才用。
♦如果你真正明白了你所要写的东西,你就可以不用那些无聊的修辞与形容,而能直截了当、开门见山地写出来。
♦我还有个意见:就是要少用“然而”“所以”“但是”,不要老用这些字转来转去。
♦我写文章,不仅要考虑每一个字的意义,还要考虑到每个字的声音。
♦我们写文章,应当连一个标点也不放松。
♦我们不要拼凑语言,而是从生活中提炼语言。
♦对话很重要,是文学创作中最有艺术性的部分。对话不只是交代情节用的,而要看是什么人说的,为什么说的,在什么环境中说的,怎么说的。这样,对话才能表现人物的性格、思想、感情
♦我们的毛病就是整天在图书馆中抱着书本。要对生活各方面都有兴趣;买一盆花,和卖花的人聊聊,就会得到许多好处。
♦现在,我看还是老老实实让人民语言丰富我们的语言,先别贪图用自己的语言影响人民的语言吧。
♦在小说中,我们可以这样说,用字与其俏皮,不如正确;与其正确,不如生动。小说是要绘色绘声的写出来,故必须生动
♦没有比一个精到的比喻更能给予深刻的印象的,也没有比一个可有可无的比喻更累赘的。我们不要去费力而不讨好。
♦小说原是以具体的事实表现一些哲理,这自然是应有的手段。凡是可以拿事实或行动表现出的,便不宜整本大套的去讲道说教
♦短句足以表现迅速的动作,长句则善表现缠绵的情调。
♦写完几句,高声的读一遍,是最有益处的事。
♦对话须力求象日常谈话,于谈话中露出感情,不可一问一答,平板如文明戏的对口。
♦晦涩是致命伤,小说的文字须于清浅中取得描写的力量。
♦风格与其说是文字的特异,还不如说是思想的力量。思想清楚,才能有清楚的文字。
♦一个形式,把真事体加以剪裁和补充,以便使人看到一个相当完整的片段。真事体不过是我们的材料,盖起什么样的房子却由我们自己决定。我们不要随着真事体跑,而须教事体随着我们走。
♦因此,我们要写某件事,必须真明白某件事,好去说得真龙活现,使人信服,使人喜悦,
♦人物才是小说的心灵,事实不过是四肢百体。
♦孤立地去记下来一些名词与话语,语言便是死的,没有多大的用处。
♦我们对一草一木,一泉一石,都须下功夫观察。找到了它们的特点特质,我们就可以用普通的话写出诗来。
♦我们学习语言,不要忘了观察人,观察事物。有时候,见景生情,还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加到东西上去。
♦高深的思想与精辟的语言应当是互为表里,相得益彰的。
♦在文学作品里,思想内容与语言是血之与肉,分割不开的。没有高度的语言艺术,表达不出高深的思想。
♦我们应当学习人民的语言,没有一位语言艺术大师是脱离群众的。但是,我们知道,也没有一位这样的大师只纪录人民语言,而不给它加工的。
♦我们要避免为招笑而招笑,而以幽默的哲人与艺术家自期,在谈笑之中,道出深刻的道理,叫幽默的语言发出智慧与真理的火花来。
♦喜剧语言必须馅儿多而皮薄,一咬即破,而味道无穷。
♦写文章应出奇制胜,所以要避免泛泛的陈述。不能出奇,则规规矩矩地述说,把事情说明白了,犹胜于东借一句,西抄一句。
♦我们不能独创语言,语言本是大家伙的。
♦真正的好文章是不随便用,甚至于干脆不用形容词和典故的。
♦我不单不轻易用个形容词,就是“然而”与“所以”什么的也能少用就少用,为是教文字结实有力。
♦多念有名的文艺作品,多练习多种形式的文艺的写作,和多体验生活。这三项功夫,都对语言的运用大有帮助。
♦小说,我们要记住了,是感情的纪录,不是事实的重述。
♦所谓事实发展的关键,逗宕与顶点者,便是感情的冲突、波浪与结束。这是个自然的步骤。
♦真人真事不过是个起点,是个跳板。我们不仗着事实本身的好坏,而是仗着我们怎样去判断事实。
♦谁也不会把一部小说的每一段都预先想好,只等动笔一写,象填表格似的,不会。
♦所谓小说中的逗宕便是在物质上为逻辑的排列,在精神上是情绪的盘旋回荡。
♦暗示是个好方法,它能调剂写法,使不至处处都是强烈的描画,通体只有色而无影。它也能使描写显着细腻,比直接述说还更有力
♦暗示既使人希冀,又使人与作者共同去猜想,分担了些故事发展的预测。但是这不可用得过火了,虚张声势而使读者受骗是不应该的。
♦叙述不怕细致,而怕不生动。
♦我们往往描写的不生动,不明确,原因之一即由于事先没有决定要什么效果,所以选材不合适,安排欠妥当。描写的方法是依效果而定。
♦常有人问: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,为什么写不好或写不出人物?据我看,毛病恐怕是在只知道人物在这一故事里作了什么,而不知道他在这故事外还作了什么。这就是说,我们只知道了一件事,而对其中的人物并没有深刻的全面的了解,因而也就无从创造出有骨有肉的人物来。
♦我们必须去深刻地了解人。知道他的十件事,而只写一件事,容易成功。只知道一件,就写一件,很难写出人物来
♦故事不怕短,人物可必须立得起来。人物的形象不应因故事简短而打折扣。只知道一个故事,而不洞悉其中人物,无法进行创作。人是故事的主人。
♦小说的成败,是以人物为准,不仗着事实。
♦人物个性的表现成了人物个性的分析。这一方面使人物更真实更复杂,另一方面使创造受了些损失,因为分析不就是创造。
♦要描写一个人必须知道此人的一切,但不要作相面式的全写在一处;我们须随时的用动作表现出他来。每一个动作中清楚的有力的表现出他一点来,他便越来越活泼,越实在。我们虽然详知他所代表的职业与地方等特色,可是我们仿佛更注意到他是个活人,并不专为代表一点什么而存在。这样,人物的感诉力才能深厚广大。
♦我们必须首先把个性建树起来,使人物立得牢稳;而后再设法使之在普遍人情中立得住。个性引起对此人的趣味,普遍性引起普遍的同情。
♦背景的重要不只是写一些风景或东西,使故事更鲜明确定一点,而是它与人物故事都分不开,好似天然长在一处的
♦写景在浪漫的作品中足以增高美的分量,真的,差不多没有再比写景能使文字充分表现出美来的了。
♦即使把特定的景物写得很美妙,而与故事没有多少关系,仍然不会有多少艺术的感诉力。
♦真本事是在用几句浅显的话,写成一个景——不是以文字来敷衍,而是心中有物,且找到了最适当的文字。
♦要用比拟,便须惊人;不然,就干脆不用。
♦所谓观察便是无时无地不在留心,而到描写的时候,随时的有美妙的联想,把一切东西都写得活泼泼的,就好象一个健壮的人,全身的血脉都那么鲜净流畅。
♦时间的利用,也和景物一样,因时间的不同,故事的气味也便不同了。有个确定的时间,故事一开首便有了特异的味道。在短篇小说里,这几乎比写景还重要。
♦不经过自己思索、创造出来的,就不会有风格。要出语惊人,就要表达出自己的感情,自己的想法,自己的笔调。这样的文章才会是独具风格的。
♦故事的惊奇,不如人与事的亲切;故事的出奇,不如有深长的意味。
♦客观事实只是事实,其本身并不就是小说,详密的观察了那些事实,而后加以主观的判断,才是我们对人生的解释,才是我们对社会的指导,才是小说。
♦楞吃仙桃一口,不吃烂杏一筐。
♦未加思索,随便抓个词就用上去,或是心中早就喜爱某个词,遇机会便非用上不可。二者都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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